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蔺靖】江山·河山(二十四)11.04

第二日一大早蔺羽来敲我的门,隐隐约约能听见芸娘也在。俩人低声低气地互问。

“昨日少阁主和萧公子怎么了?”

“你不知道怎么了?我也不知道。你们少阁主回来时你没看见他吗?”

我一把拉开门,靠着斜看他俩:“干嘛呢你俩?”

蔺羽站直行礼,芸娘拍着胸口看我,偏头朝房里四处张望:“哎呀你起来了?”

我拦住她视线不满地一手整理自己衣襟:“别看了,昨夜人就跑了。”

俩人都转过来看着我。

我咳嗽一声摸摸耳朵:“拦不住,非走不可。”

芸娘吃惊且鄙夷地问我:“你就让人家那样走啊?”

蔺羽问她:“怎样啊?”

我转身回房中桌席前坐下,自暴自弃地喝茶:“给他的药全不拿,拔剑指着我就走了。”

真难喝,这什么茶水。

扔开茶盏躺在蒲团上望着房梁:“我直追到他城郊,被他一顿打。半步不能近身。”

蔺羽又问芸娘:“怎样啊?”

芸娘扒拉开他:“哎呀你闭嘴。”拿个蒲团半跪在我身旁,低头挡住我的视线追问:“那你也偷偷地继续追啊!”

我白她一眼:“昨晚那事儿我也很费神,药性刚过我哪儿来的力气。”

芸娘噗嗤笑出声:“原来是体力不行了。”

蔺羽蹲我另一边,来回看我和芸娘,突然道:“不是那样了吧!”

我拿扇子敲他脑袋,推开他俩起身赶人:“走走走走都走,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
芸娘边走边转身朝我盈盈地笑:“我让厨房给你炖碗百合甲鱼汤怎么样?”

蔺羽低着头笑,我一手一个扔他俩出去。

小爷我精气逼人,景琰事后都是扶着床榻站稳的。

思及他我胸口就拧巴。叹气躺回席前,将扇子掉在眼前荡来荡去。

昨夜旖旎的味道仍未散尽,房内残留着萧景琰的气味。我深吸一口吞入肺腑,展开扇面遮在脸上。

半晌压着嗓子低吼了声。

收扇握在掌心,起身将衣衫稍作收拾,疾步出门。

“蔺羽,备马。”

几步跨下楼从芸娘端着的果盘中拿了两串葡萄:“借我点儿盘缠。”

芸娘从袖口摸出几张银票塞我衣襟里:“十倍还我。”

我吃一口葡萄拿扇子指她:“酒的事我记着了。”

蔺羽将我的行李另外打成一个包袱递给我:“飞流还没醒。”

我拍拍他肩膀:“等他醒了带他先回琅琊阁。”

拿扇子挑过包袱出门。

 

萧景琰一行人徒步回京,有马也只能牵着,行一段便休息一刻。是以我追上他并没费多少工夫。

远远看上去,他似乎十分疲惫。昨夜一定随便在哪个地方将就了。

夏夜地面多么潮冷。

那几个护卫干什么吃的。没看见他们家主子脸色发白吗?取点儿水来给他喝会不会?

他脚步一顿,停下站在原地不动。护卫们也随着他停下。

离的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只约略看到他握剑的动作。

又疼了?

昨晚就该硬上完药再解他穴。

终于有护卫将水呈给他,他仰头喝了口,扔给护卫继续前行。

我赞赏地看那护卫一眼。

从山间绕道走到他们前面。

 

十里左右见一驿站,挂着“粥”字的牌坊。我将马拴在林子里,沿着小径走进店中。

掌柜的迎上来笑问:“客官歇脚啊?吃点什么。”

我也笑的十分仁义和为难,将扇子收进腰间与他商量:“午时左右一行人将来此处歇脚吃粥,在下能否借贵店一用?”

老板娘擦着手从后厨出来,看看掌柜又看看我,问:“怎么了?”

我将银票取出一张,脸上十分歉意朝二位道:“舍弟正在那行人中。他自幼体弱,家父对他宠爱有加。不想冠礼之后病情并不见好,是以日日消沉,对家父与我也是愈加排斥。此次他带仆从出游,都未通知家里。实在是家父怜他,命我偷偷跟着。他身体不可断药,我又不能让他有所察觉,因此一路尾随,在他所经驿站为他做些药粥。”

朝二位行个袖礼,诚恳道:“望您二老成全。”

掌柜的与老板娘对视一眼,叹口气将我手中的银票推回来:“公子不必多礼。家家有难经。你先去此处镇上准备需要的药材和食材,过会儿令弟来了,你自去后厨忙络就是。”

我将银票压在他手心里笑道:“掌柜要是不收,我怎能安心借用。”

 

午时一刻萧景琰他们才远远走来,我放下窗枢,将备好的鱼腥草、金银花与桂圆、山楂混在食材中下锅。

“客官歇脚啊?吃点什么。”

“上几碗粥充饥就行,麻烦掌柜。”倒是听不出孱弱之意,想必又在死撑。

“店里还有些甜饼和点心,诸位要一些吗?”

“是么。那便上几盘。”

“几位稍候。”

掌柜进来朝我挤眉弄眼,我将备好的甜点和酥仁端给他,指指正在熬煮的粥又指指水壶。

掌柜点点头出去了。

外面响起倒茶声和谈话声,我靠在灶台,长长出一口气。

 

大概两盏茶的时间他们便要动身离开。我收拾一下行李,将一瓶养生丸附着说明放在灶台显眼的地方。

待他们走远一些,我掀开布帘出来道谢,笑着作别。

 

黄昏时分萧景琰一行人在一处废弃的庙下歇脚,离前面小镇其实差不了多远,只要再走二三里路拐过前面路口便是。

我在周围找了一圈,等了会儿,方有樵民担着柴经过。我笑眯眯地拉住他又编了个故事,麻烦对方去庙里不经意地报个信。

 

且走且停过了五日,一路或有或无遇到些症状,第三日上萧景琰气色恢复了不少。后两日便可纵马行路。

多少还是不放心,一路跟着他们直到金陵城外。

沈追和蒙挚在城门外候着,萧景琰一甩马鞭下了马,迎上他的卿臣们一道回城。

我目送他入京,勒马西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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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小伙伴私信才知道萧景琰比蔺晨大,请无视!这里就是比他小!

前文一直以兄相称[跪]

另TO私信小伙伴:窥屏也能出力其实也是棒呆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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