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楼诚深夜60分】茶香

圣莫尔德喜欢在晴朗的周日午后,步行前往拉丁区的学生公寓拜访好友。

城市的梧桐阔叶静默地招摇,净爽的风吹过去,枝杈之间都透着成谜的隐喻。他摘下帽子扣在胸前,抬手拉动风铃。

皮鞋叩打木板的声音由远及近,稍候便停在门前。

圣莫尔德挺直胸膛踏一踏脚上的尘土,脸上带笑迎接开门人。


明诚拉开房门,一张灿烂的脸便贴上来。

“下午好,诚。”他随意地寒暄。

明诚笑着往一旁侧身让开,门外的青年毫不客气地进屋换鞋。

“楼呢?他在哪儿?”

明诚将门关上,摆正青年放在门口地毯上的皮鞋,起身引着他往里走。

“茶舍。知道你要来。”

圣莫尔德得意地笑,转而一副前来讨债的神情。

“上周说好尝他的手艺,食言非君子。”


明楼听见两人的谈话声,端着正在清洗的茶壶转过身来笑:“请感谢你送来的那两瓶bordeaux,它们很合我的脾胃。”水滴仍挂在他五指和手背上,在午后的阳光里泛着光泽。

圣莫尔德笑眯眯地走上前来,一手搭在明楼的肩膀:“那可是柔顺细雅的王后,我用尽心思珍藏的爱侣。中国人讲求礼尚往来。我诚意十足,你也要投桃报李。”

明楼抬眼看看阿诚:“你把他的国文教的很好,俗语格言用的一套一套。”

阿诚一愣,几乎立刻收回快要黏在明楼手上的视线,与他相视而笑。

明楼仿佛没看见,转过去继续将清水浇在茶器上。

一圈润泽完毕,他端在茶壶转着察看,三指并起抚在壶身,转动的茶壶在他的指腹上擦过,无端生出一副缠绵的情意。

明诚立在一边,侧身看着明楼专注的神情,听着他三指擦过壶身的响动,心里有一点痒。

他倾身将冲洗时接在下面的托盘抽出来,将里面的水倒进旁边的木桶。

明楼笑着看了看他,将茶壶放回桌上。

炉上的水已煮沸,圣莫尔德出声提醒明楼。

明楼转头看一眼,继续擦拭其他茶器。

明诚笑着向圣莫尔德解释:“泡茶必须有好的水质,要清、活。水味须甘、冽。这样泡出来的茶叶色香味才不会被改变或者淹没。”

“最好的水莫过于清净晶莹的山泉水,其次古井浅水、消融雪水、阶前雨水。”

“最差就是我们现在煮着的水了。它会使茶汤表面形成一层‘锈油’,喝起来有苦涩味。所以需要多煮一会儿,沉淀杂质,消除异味。”

明楼赞许地看阿诚一点,用绢布擦干自己的手,将桌上茶器摆成两列。

圣莫尔德似懂非懂地点头,从炉旁绕到茶桌的另一面,拖开凳子坐下。

明诚接过明楼擦完手的绢布,折好放在桌旁的托盘上。手上也沾染了布上的润湿。他看着明楼。仿佛已经闻到儒雅的古香。

明楼掀开茶杯,将茶叶捏取稍许,一一洒入三个杯中。

将煮沸的水提起来,分别在三杯之中浇入少量,以浸没茶叶为度。随后拿起杯盖,将他添过水的杯盏分别盖上。

朝圣莫尔德道:“红茶味浓为佳,沸水冲泡才能渗透茶中香味,否则茶味淡薄,茶浮水面,饮用欠佳。”

放下水壶关小炉火,将刚才放在一旁的小盏取来顺着茶器摆成对应的一列。

圣莫尔德撑着桌面站起来,探过半个身子凑近,夸张地闭眼闻嗅茶香。

“我闻道了中国的味道。”

明诚垂立着看他一眼,抿着嘴巴朝明楼笑。

明楼也笑着,将三杯往明诚那边推移一寸。明诚上前一步将三杯杯盖掀起。

明楼提起一旁水壶,悬起来高冲杯内,在原先浸没茶叶的基础上添至七八成满停下。明诚将杯盖一个个盖上。

明楼把水壶递给他,拇指与中指、无名指贴覆在杯盏两端,食指按上杯盖将杯端起一些,朝着小盏低、快、均地洒茶。

脉脉清香浓郁地散出来,茶汤红亮匀润。

圣莫尔德听着倾倒的水声,睁开眼叹服地鼓掌。

明楼放下杯子,一笑伸手请他品尝。

明诚左手端起一盏递呈过去,自己也取一杯笑着看明楼。

“今宵更有斯人立,非叶非花自是香。”

明楼也取一杯,轻摇把玩,笑饮。

“确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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