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楼诚深夜60分】考试

日头从正中央滑移下去,斜斜地偏挂在院内梧桐的梢头。

明台拖着腮帮透过二楼的窗户往外看,院子里的福伯和吴妈正在往外搬小凳子和桌椅,整整齐齐地码在合欢树下的阴凉里。

阿诚哥也去帮忙,小小的身子弯下,用沾过水的布条细细地擦过桌面。他费力地擦完,将书包从自己背上取下来挂在椅背上,打开书包扣,从里面取出本子和钢笔。抬头朝明台这边的窗户看过来。

明台一怔,觉得自己被阿诚哥看到了。

因为他正举着手中的钢笔朝自己笑,口型也仿佛是:“明台,下来。大哥要考我们国文。”

明台立刻觉得心慌,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什么也没有背,大哥圈画的重点明明满满地在自己书本上,可自己现在却一个也记不得了。

他赶紧起身一把拉住窗帘想藏起来,却看见大哥在窗帘后瞪着他,手中戒尺老长,面孔严肃地训他:“是不是什么也没背?”

明台心里咯噔一下,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
醒了。


风从窗户漏进来,卷起褐色的窗帘,将半坐起的明台吹地更明白了。他傻愣半天,抬手摸了摸自己脑门儿上的汗,颇觉惊险地舒了一口气。

吓死了,还好是个梦。我就说嘛,我都这么大了还考什么国文。

他掀开被子,从床上下来,踢踏着拖鞋去洗漱架的脸盆里洗脸。扯下毛巾擦洗胳膊的时候,房门被人敲了几声。

阿诚哥的声音隔着门从外面传进来:“下午四点了,你要睡到什么时候?”

明台撇着嘴扭头朝门应道:“知道了,马上出去。”

皮鞋扣着地板的声音远去了。

明台记得大哥午饭时说过下午要考他在军校训练的成果,他虽然平时吊儿郎当,但是在正事上,还是有分寸的。他迅速地收拾完自己,绕下衣架上的衬衫甩起来穿上,疾步往门外走。

准备下楼时,却发现阿诚哥房间的门半掩着,里面明明灭灭仿佛窗帘在飘。阿诚哥向来不会这么粗心不关窗户,他疑惑地朝房间走过去,里面没人,很暗,走近了往里看,一地的血。明台心下震惊,膝下一软,赶忙扶墙站稳。

发生什么事了?大哥呢?谁的血?
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倚着墙慢慢地捏住门把,吸一口气,用尽全力猛地将门推开。

屋子里什么都没有,血迹也不见了。只有窗帘在飘荡,窗下一张书桌,桌上放着一本阿拉伯字典和几套试题。

明台懵在原地,有人在他身后拍肩。

他一颤回头,王天风冷笑着看他:“还不去写?”

他一喜,喊道:“老师!你还活着!”

扑过去抱人。



“老师...”

一旁守着的阿诚俯下身去仔细听了听,站直看着床上昏迷的明台叹了口气。

明楼在床前的一张宽椅里坐着,看着阿诚:“说什么了?”

阿诚转过来看他,将一旁的数据报告递给明楼。

“‘老师,我好想你。’”旋住钢笔盖放在桌上,将旁边的注射器包装撕开,一手挑开安痛定,“看情况快醒转了,表现还行,扛得住测验。”

明楼从座椅上起身,走到床边俯身抽出明台的胳膊,侧头取过床头备好的酒精棉,在筋脉上细细地擦拭,一言不发。阿诚看他一眼,将针头伸进打开的注射液里。

“大哥,他撑得住的。”

明楼咬牙咽下胸口的浊气,点点头:“这笔账,我迟早要找军统那帮人算回来。”侧开一寸,方便阿诚扎针。

阿诚缓缓地将安痛推进明台体内,一顿拔出针头:“嗯。”

明台呻吟了一声,仿佛觉得痛,又觉得解脱。

明楼抬手抚上他的额头,细细抹过他渗出的冷汗。

“大哥在。等你顺利通过军统的反测,我和你阿诚哥再替你出气。”

阿诚收拾完床头乱七八糟的东西,将贴在明台穴上的电测仪仔细地拔下来。

“大哥,晚饭吃什么。”

明楼直起身来,将酒精棉扔进垃圾桶。

“银耳鸽蛋汤吧。他喜欢。”

阿诚拎过地上的袋子,用力甩开,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倒进袋子里一拉系紧。

“好。”

----------------------写着写着就黑暗了------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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