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楼诚深夜60分】看破不说破

这是一个有毒的脑洞,看完请一笑置之OT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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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叔在巷子口停住,将手中的鱼换到左手,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明诚和他大哥,笑一笑继续往里走。

巷子不深,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户人家。紧闭的木板门左侧放着两辆自行车,其中一辆随意斜靠在墙上,细看能发现支撑车子的脚蹬架坏了还没来得及修。另外一辆规规矩矩地停放在旁边,车座上的座垫是废旧毛衣拆做成的,颜色看起来有些土。

黎叔停下来,抬手叩门。

里面传来问话声。

黎叔咳嗽了一声:“我来送鱼。”

里面的人问道:“新鲜的吗?”

黎叔道:“新鲜的。”

门从里打开了一扇,来人一身长衫,朝三人看了眼,往后退了一步请他们进。

三人侧身闪进去。

门又关上了。



室内昏暗,吊在堂中的灯泡被灰尘裹成一团胆小的晕黄。

灯下一张方桌,四把靠背椅,一条横凳,桌上正摆着三盘小菜,两碗米饭,一瓶白酒。桌前站着一人,虎头虎脑刺棱棱地看着黎叔他们三人,打量了几眼又转向一起同他们进来的开门人。

“天哥,这就是啊?”

开门的那人从黎叔手中接过鱼,睫毛上抬着看一看三人:“随便坐。”闲着的一手提着椅子将路腾出来,自己提鱼往厨房走,路过问话的人时笑着朝他点了点头,"嗯,这是黎叔。这两位是黎叔上面的。你先同他们认识一下,我去给鱼喂水,要不新鲜了。"

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铜盆接水的声音,与鱼滑入水中摆尾的声音。

外面四人一齐笑开。

虎头虎脑的人上前一步伸出手来:“我是铁林。”与三人一一握手,“请坐。”

待三人各自落座,搓着手半靠着方桌:“呃,还需要办什么手续吗?”

黎叔笑着看他:“徐天同志介绍的人我们信得过,这两位也是见证人,宣誓入党有我们几个就够了。”

铁林点着头,两手撑上方桌无意识地晃了晃身体,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。晃了会儿也坐回去,一手搭着桌沿,看了眼明楼,掩饰性地咳嗽一声:“这位同志,看起来有些面熟。”

厨房的布帘被人掀开,徐天从里面甩着手出来,手中握着三双筷子。铁林闻声转回头去,指着明楼问:“天哥,你看是不是面熟?”

徐天正经八百地看一眼,十分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,将筷子递给明诚。走到铁林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来,抬起筷子给一碗米饭夹菜,夹完放到铁林手边:“快吃,吃完开始。”

铁林端起碗扒饭,扒着又看一眼明楼和明诚。

明诚正将筷子分好,分别递给另外两人。五个人围着一张方桌时不时夹菜,徐、铁两人正经吃饭,另外三人权当消遣。

徐天夹一根青菜,蘸在米饭上顿住,抬眼看对面:“明先生,谢谢你。”何其无辜,仿佛明楼是前来给他夫婿满足愿望的好心贵公子。

明楼咬断青菜梗,吃一口看他:“不必客气,我吃你这顿菜,当做扯平了。”

明诚与黎叔对视一笑,室内又安静下来。


铁林忽然一拍桌子:“哦我想起来了,明楼,汪伪政府最高行政长官!报纸上见过。”双目瞪得溜圆,拿筷子的那手直直地指着对面,“他,他,他怎么是?!”

徐天将他的手按下来,抽出筷子仔细察看脏了没,遂把自己的筷子递给他:“以后慢慢说给你。先吃饭好的吧。”

明楼朝铁林安抚性地笑,将筷子放下也不吃了,专心看阿诚皱着眉头品尝这简单的三样家常小菜。

这小子,看来是遇到厨艺比他好的了。

不多时一顿饭已完,在四人见证之下,铁林宣誓入党。

接过红本之后,铁林有些兴奋,握着明楼的手来回摇了许多次:“对不起啊明先生,我那个,以前错怪你了。”

非要赔礼道歉。

明楼表达过不在意,可他就是不肯就此罢手。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遇到天哥就算走运了,没想到除天哥之外还有这么多能人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。得结拜,就算结拜不成也得混熟了。

明楼自幼长在家教颇严的环境里,即便为人随和温润,却也依旧在这种表皮之下保有绅士的疏离之意,他受过的教育中渗透着待人以礼,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直白热情的人。

虽有些突兀,却并不觉得不妥。

他也两手回握住对方的手,笑呵呵地拍他的手背。

徐天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挠挠眉心,看一眼阿诚和黎叔:“坐会儿再走吧。”

三人看看那边聊起来的明楼和铁林,默契地收拾方桌上的剩饭剩菜。



铁林正跟明楼扯着自己以前的英雄史和对即将报国的展望,徐林从厨房里出来,在大堂里的偏柜下面提出一个方盒,阿诚将桌布扯下来铺上絮毯,折叠好放在柜子上,黎叔则拎着长凳坐在正堂下面煮水喝茶。

一切准备停当,明诚和徐天相对坐下,朝那边仍在聊着的俩人打招呼:“来两局?”打开方盒将麻将倒在桌面上。

铁林聊到兴头上,扭头随便看一眼,当即起身拉着明楼往桌子旁走:“来来来楼哥,玩两局玩两局。”边走边朝徐天咧着嘴笑。

铁林坐徐天上手,明楼坐阿诚上手。黎叔那边的水也开了。

徐天点大,东风坐庄。

起手一把风牌,幺九三方牌四张,两个九筒为将,可以考虑糊十三幺。

他将多余的一张白板打出去。明楼摸牌。


洗牌的时候手跟前两张发财几张风牌,明楼将风牌按双数从第三摞开始码成了一副,一旦徐天的点数打到他这边的单数,这副牌不是被自己摸到就是被阿诚摸到。如果徐天打到双数,风牌就会各自分散到别的人手中,糊十三幺的几率每个人都小了许多。如果徐天打不到明楼这里,那就要看阿诚洗牌的想法了。

点数抛到徐天自己,又抛出五点一共十四点,过自己这边一摞牌。这样摸牌顺序又发生了变化,风牌会集中在第一二轮出牌的时候出现,如果打的人少,那就说明有人有风牌成将等着在碰,或者干脆在经营十三幺。如果打的人多,那他不防将一两张风牌留着,在有人听牌之前先把没用的序数牌打出去,减少点炮和放准子的可能性。

明楼的思忖只是在一瞬间,他一边摸牌一边思考,完成速度大约与阿诚脑内运动速度一致。两人不经意互看一眼,那边的徐天已将白板打了出来。

明楼摸牌,整理一番手牌,将用处不到的九筒打出去。

阿诚记着牌,摸牌随打九筒。

铁林拍拍大腿俯身去摸牌,口中嘟囔着:“也给我来一张九筒,铁定要你。”

阿诚和明楼记住了。他那边有七筒八筒的序数牌,等着六、九筒成顺牌。徐天看了一眼铁林,咳嗽一声。

铁林以为是在催他,他赶忙将摸到的没有什么大用的九条扔出去。

徐天望了望天花板,摸牌。



就这么一圈打下来,铁林负债累累。

但他依然很兴奋,将手上的表取下来压在桌角,撸起袖子要继续洗牌。

徐天突然咳嗽起来,扶着额头一副病重的样子。铁林慌忙扶着他胳膊察看:“怎么了呛着了?”

黎叔在那边倒了杯茶,问他们这边:“徐先生,来杯茶水?”

徐天边咳嗽边点头,一手撑着方桌五指抓紧桌沿。

铁林赶紧起身去接茶水。

明楼将赢来的钱交给阿诚,看着他收进钱包里。

两人无辜地看向咳嗽的徐天,徐天揪着胸口正瞄他们,头往门口方向侧了侧示意他们该走了。

明楼笑起来,挑挑眉大发善心的样子起身。阿诚跟着站起身来。

铁林端着茶水回来喂过徐天,转身看站起来的两人:“不打了啊?”

明楼看一看手腕上的表:“时间不早了,还有事。”伸手与铁林相握,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徐天端着茶杯也起身:“那就不留你们了。”伸出手来与两人告别。

阿诚握着徐天的手笑:“改天再来两局。”

徐天眼睛直直地看着阿诚,看起来要多无语有多无语。

铁林却十分高兴:“好的呀!一言为定!”


与黎叔分道之后,两人一路车内谈笑。

多数话题围绕着铁林展开。

有那么一个人相伴,徐先生的生活应该相当多姿多彩。不至于时刻一副生无可恋的脸。

行到夜市口的时候,阿诚安静下来专心开车,明楼便靠上椅背,看着阿诚的后颈打量。

等车子再次驶上街道,明楼笑着问:“觉得做菜的手艺不如徐天?”

阿诚正开车,先是下意识“恩?”了一声,随即反应过来大哥在问什么,以及为什么会这么问。他打稳方向盘,笑着瞥一眼后视镜:“看破不说破。”

明楼乐了,眯眼小憩。

“我倒觉得你的手艺是天底下最好的了。”

阿诚抿着唇笑,挂档放慢车速方便他休息。

---------------迟到了= =...-----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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