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楼诚深夜60分】明氏麻将

西北风阴冷肆虐,刚下车就有刺骨的寒气直直钻进人的脖领。

明诚缩着全身,绕到后备箱,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钥匙。

隔着手套不太好准确地捏到想要的那一把,他抽了抽冻的通红的鼻子,打了个寒颤拎出带有单独钥匙环的那把。

打开后备箱,搓一搓手套权当心里性取暖。明诚弯腰搬起里面的年货,来到仓库伸拉门前,脚尖抵住门下的缝隙,往上用力一挑。钢木门往上蹿了一截儿,明诚换上膝盖,抵着门底又往上用力顶。而后又换成肩膀,直到将门抬到三分之二。

他弯腰闪进去,将手中的年货箱放在仓库木格后面。


车上的年货一件一件从后备箱中搬出来,卸到木格之后挨着墙根码好,明诚直起身子掸了掸大衣上蹭到的灰尘,踏出仓库,抬手拉下钢木门。

拍一拍手,抖肩将衣服裹紧,顺手压下后备箱,锁好车门往前院寓所走。


低头绕过合欢树的枝条,正要上寓所台阶的时候,便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哄笑声。

明诚唇角挑起,一步跨上台阶,直接推门而进。

客厅里原本摆放餐桌的地方换成了一张方桌,铺着大姐房里茶几上常见的那张赭色玫瑰花纹的桌毯。

大哥他们正围着方桌在搓麻将,一局刚完,搓洗的声响哗啦哗啦的。

门开的时候,劲风挤着空隙往客厅里钻,声响像抽在空气里一样让人生寒。

明诚赶紧跳进来将门顶上,顺手拧住门锁。


打麻将的四人闻声转过来,手上搓洗摆牌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停住。

明镜拍拍阿香的手:“把暖手炉拿来。”

阿香放下手中的麻将,笑应一声,起身去了厨房。

明楼把玩着手中的牌,扣在摆着的一条牌上:“说了让你明天再去取货。非今天去。”口气不好地示意门口的棉拖鞋:“换上。”

明诚乖巧地看一眼对方心疼的神色,笑着点头挂起脱下的大衣,弯腰捡起棉拖,将上面的暖水袋拿下来放鞋架上。

水袋还是热的。

他咬着下嘴唇又看一眼明楼。

明台原本背对门口,此时也转过来搭着椅背笑眯眯地朝明诚道:“大哥每隔十分钟换一次暖袋的热水,阿诚哥,感不感动?”

被明楼盖了一记后脑勺。

他吐吐舌头,转回去继续摆弄自己的“长城”。

明诚换上鞋子,几步跨过来站到明楼身侧立着,低眉顺眼地侧靠着大哥的座椅。

“谢谢大哥。”

明楼没好气地看他一眼,将自己面前的牌两头把着,斜斜地移整好。

阿香捧着手炉回来,从桌上递给阿诚少爷,自己坐回原位码牌。小少爷不地道,又偷偷将她摆放好的牌挪到他自己那边去。阿香跺脚,朝明镜委屈地要公道。

明镜瞪一眼明台,伸手从对面取两摞,给阿香摆放好。

众人又说笑地开局。

明诚暖一会儿手,抱着手炉去大哥书房拎出个椅子,干脆放在明楼和明台之间坐下围观。

身子斜向大哥这边看了看牌,笑着问:“牌运怎么样?”

明楼笑着沿着牌线码直,提出“发财”转着:“输地连压岁钱都抵上了。”

众人都笑。

明台一副可惜的表情啧啧道:“按大哥这个牌运,明年要走霉运的呀。”

阿香催促他:“小少爷你快点,我要碰‘四万’。”

明台看眼大姐:“这把到阿香赢了?”

大姐笑着点头。

明台瘪着嘴提出自己牌里两个“四万”中的一个,递给阿香。

对方开心地拍手,接过来推倒自己的两张牌,将明台递来的放上去。

“碰~”

明台屈指敲她那边:“打‘九条’。”

阿香看一看牌:“‘九条’我有用,你还有别的对儿吗?”

“‘一饼’。”

“哦这张没用。”提起“一饼”打出去。

明台碰,问阿香:“还要什么牌。”

阿香摇头:“你碰就好了,我自己摸。”


明楼无奈地看阿诚:“看到了吧,人人坐庄都这么打,唯独到我就正常了。”

阿诚握拳堵着自己的嘴笑,无辜地回给他一个节哀的眼神,单手将暖炉倒了个个儿。

终于轮到明楼出牌,此时阿香已经听了牌。他打出“三万”,阿香摇头:“不是这张。”

明楼觉得他们欺人太甚,翘腿往椅背上一靠:“哦。让我点炮,还让我猜着点啊。”

明镜摆弄着自己的牌:“快一点,下一把该我赢了的。”像完全没听到明楼的抱怨。

阿香和明台跟着腔调催促:“快一点,下一把大姐/大小姐要赢的。”

心酸之余,明楼唯有照做。从阿香倒放的牌和方才她要牌的情况猜测了一番,将五条从自己牌里提出来奉了上去。

阿香乐呵呵地拿过来,将所有牌推倒。

“糊了!大少爷点炮,记五分账。”

明诚奇怪道:“点炮不是两分吗?怎么记五分?”

明台扬着眉毛将牌推进牌堆,两手抹洗着:“年节啊,什么东西都要涨价的。”

阿香附和:“对的。”

明诚翻个白眼,伸手拍拍大哥的肩膀,默默起身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了阿香和大姐中间,殷勤地挨着大姐坐下。

大姐欣慰地摸摸他的头,笑眯眯地码牌。

“这次我要赢大的,你们谁也不准留‘一九’牌晓不晓得?”特意问向明楼,重复一遍,“晓不晓得?”

明楼瞪着阿诚,望天叹了口气,闭上眼点头。

“晓得了。”

众人洒骰子看点数。

明诚坐在这厢,看着大哥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直乐。

他暂时忘记了,明楼吃瘪,相当于他吃瘪,明楼输钱,相当于他输钱。

一会儿清账时,肉疼的还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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