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婶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涮,明楼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。
阿诚笑着看他:“辣吧?”
明楼伸着食指点他,起身将漱口水吐在痰盂里。
“辣。”
口中还嘶地吸气。
阿诚撑着桌子笑,走到沙发旁从茶几的果盘里取出个苹果给明楼削皮。
明楼回去接了杯水,走出来坐在他旁边喝着问阿诚:
“你没事儿?”
阿诚挑着眉毛耸耸肩膀。
“人跟人体质不同吧。我反正吃着挺好吃的。面的味道很独特。”
把水果刀放下,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明楼。
明楼放下手中的水杯接过苹果咬了一口。
“嗯。要是除去辣味,面还真不错。”
阿诚收拾茶几上的报纸叠在一旁,翘腿陷进沙发里扭头朝明楼笑:“你剩了多半碗,真能吃出味儿来啊?”
明楼吃着苹果笑:“满嘴的鳝鱼丝味儿。”
阿诚握着拳伸到嘴边,不出声地笑。
李婶收拾完厨房,将围裙摘下来走到客厅:“大少爷,阿诚少爷,我明早再过来。”
明楼和阿诚一起转过脸来,朝李婶笑着点了点头。
李婶行礼,转身出去了。
明楼转回来继续吃苹果,边吃边舔了舔口腔,觉得辣味消下去了。
阿诚却站起来挽袖口,明楼抬头看他,阿诚偏头示意厨房:“补完宵夜给大少爷充饥。”
明楼将苹果核扔进烟灰缸,笑的一脸荡漾:“还是我们阿诚知道疼人。”
李婶的碱水面买的多,大姐和明台因为没回来所以剩下了不少,阿诚不太会做地道的热干面。
不过依样学样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。
阿诚从柜子里取出剩下的面,用筷子挑出半碗放在灶台上,关上柜子门。
抽出下面的锅,开火架在上面添水。
转身在厨房里寻找李婶剩下的食材。
厨柜下栏里还有根胡萝卜,阿诚洗了洗放在案板上,掌刀切成丁。
拎出芝麻酱、盐、糖和酱油、蚝油,把大哥最受不了的辣椒油远远地拎开,脑子里闪过他刚才饭桌上的吃香,嘴角笑开。
吊着那抹笑愉悦地打开装花生的玻璃瓶,拧开倒在小碗里一些,然后抽出葱来剥皮,切出几丝香葱末。
锅里的水正好开了。
阿诚转身,将半碗面下到锅中,用筷子挑着等它们匀称散开,渐渐滑润。
盖上锅盖转回来,抽出擀面杖碾碎小碗里花生,香味浓郁地散出来。
他单手将酱油瓶翻个个儿打开盖子,加入稍许酱油和葱末,然后放下转身掀开锅盖,用筷子搅拌锅中的面食,嘴上轻轻吹着蒸汽。反手拎过盐罐,撒一点盐入锅。
明楼在客厅里看书,偶尔还提笔在上面做个批注。
阿诚端着面出来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,自从回到上海,还没见大哥有过这种雅兴。
他将面放在餐桌上,拿着筷子看他:“看的什么?”
明楼合上书,旋上钢笔,起身走过去:“《浮士德》,梁先生译本。”
阿诚把筷子递给他,绕开他走到沙发那里看他的笔记:“跟郭先生的哪个较佳。”
明楼坐下来吃口面,转身笑看他一眼:“各有千秋。”转过去又挑起一筷子。
阿诚笑看他一眼,拧开明楼的钢笔,翻开书签夹着的地方接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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