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需归零,忆及初心。正确认知自己,方能以己度人,以人察世,从而看懂世界的美。

【蔺靖】江山·河山(二十六)11.06

萧景琰拖着我胳膊就往寝殿走,我跟上他脚步,不忘回头朝少年和欲行又止的内监露出个让他们放心的笑。

萧景琰扔开我,将寝殿的门关的能多严有多严。

我袖手看着他,同时也打量这守灵的行宫。

皇家守灵果然并不苦寒。行宫里的一碟一碗比静妃娘娘的芷萝宫差不了多少。

萧景琰看都不看我一眼从我身旁路过,走到一边的桌案前看折子去了。

我跟过去站在旁边倾斜着身子也看:“守灵还阅折子啊。”

他翻过一折。

我摸摸鼻子,绕到前面倒一杯水,在他对面坐下,托着腮帮看他批阅。顺手将包袱扔在旁边。

他拿起笔勾划了一下,圈住一句什么作标注。仔细阅过后文,将折子合上放在右手边。

又去拿下一本。

我握住他的手腕。

他抬手一反直取我命门,力气大的惊人。可见憋着多大的气。

我向右一闪伸臂去挡,茶水洒了一地,急忙将茶盏扔远一些。他拍案而起收指为爪勾,腕上力道猛施直向我侧颈压下,我收力空闪他势头,趁其扑空之际攻他腰上章门穴。萧景琰两手横挡退守回防,脚下带风踹我两腿之间,我惊出一声冷汗提腰后挪,右手撑地空翻起身。他逼上前来不给我站稳的机会,右腿劈来扫我堂下。我只好脚尖踮地接连两个后空翻站稳。萧景琰不依不饶仍要打,我叹了口气站着不动。

他攻势太猛收不住手,一掌打在我左肩。

我心里哀叹一声。

那儿有旧疾啊。

我被他打的退了一步捂住左肩,顺势将气血催到胸口猛提,一丝血线顺着口角流下来。

萧景琰右掌悬空僵持着方才的架势,只是手有些抖。

他收掌朝我走了一步,咬牙切齿恨道:“怎么不躲了?!”

我笑一笑用拇指擦去血迹,站直了问他:“跟你打架太累,总想着怎么才能输。”

“你!”他捏紧拳头,一副明显没打爽的样子瞪着我。

我叹口气原地坐下,扯开左肩的衣衫一角。结疤的地方青肿,隐隐透着血丝。

他拳头松开了。

我从腰间取出跌打散,抹在指上够着肩上药。

他不声不响地站那儿看我上。我收起药瓶抬头看他。

萧景琰正盯地入神,忽然见我朝他看来,神色有些闪躲。他收的太急,我没看清他眼里的情愫。是有是无,是深是浅,我很想知道。

我站起身将左肩衣衫抖正理了理,两人的距离比方才坐着时近了好多。

他往后退一步,转身又要回去案前。

我抓住他胳膊拉他回来,他肘臂顿时用力,一怔又松下去。

我噗地笑出声,他抬头朝我瞪过来。

“你笑什么!”

我放开他揉揉自己肩膀,脸上笑的十分舒展:“笑你怎么能这么倔。关心我就不能直接点儿吗?”

他忍着气青筋都快爆出来,头偏到一旁恨不得能直接转到脑后去。

我趁热打铁道歉:“打也打了,能不能不生气了。要不我也让你上一次?”

他愤愤地转过来对着我,神色显出一丝悲戚:“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
我被他的悲戚惊到,一寸一寸将笑收起:“我知道。”

他声色嘶哑,压着情绪同我讲道理:“你明明清楚我对小殊的心思。为什么?”

胸口莫名其妙地一抽。

其实一直都很清楚,一旦我将事实摆在他面前,他痛苦是在所难免的。芸娘问我怎么忍心,我也答的坦荡无畏。

但没想到一点儿都看不得他这种神色。

想开口,有股郁结之气梗在喉间,顿了顿滑动一下喉结:“你不清楚我对你的心思”

他大声打断我:“我不想清楚!”紧接着补上一句,“你我就像当初一般只是好友不行吗?”

“不行。”半分犹豫都没有。

他好笑地点头:“所以你就设计让芸娘下药,满足一时之欲?”

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?”

我听着他的质问,方才压下去的郁结之气直冲上来散成不清不楚五味陈杂的玩意儿。我偏开头,望着这行宫里的房梁,有些烦躁。

萧景琰笑了声:“怎么不说话了。”

我转头反问:“被下药的是我,你硬什么。”

他一怔,我继续问:“事已至此,如何当作只是好友?你爱长苏,看不出我对你也是爱吗?”

他似乎是被烫到一般卡住我的脖子,声色俱厉:“住口!”

我十分听话地住口。这样他就又不知该如何了。

他这个性子,你顺着他,他反而不知所措,你逼着他,他又偏要挣扎。

我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脖子上拿开:“你不过是生气长苏放在心中这么多年,却要因为贪恋几分理解与暖意将他封存。不过是生气将我视为知己,却在我表明心意之后分不清对我的情感。不过是生气自己好像既对长苏不忠,又仿佛对我不义。”

他看着我,眼里蓄满痛楚。

我咬咬牙,索性说完。

“如果长苏还在,我不会对你起半分心思。就算起了心思,也有得是办法消磨。可而今他不在了。你又如此招摇地闯进我琅琊阁抢人,你那般风华与凄绝,凭什么让我不动心。”

我将他的手贴在左胸,用诚挚好听的话软他的心:“你将长苏放在心里一生若能快乐平和,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。可你梦寐不安、行愁坐叹,我只能勉力给你一分安慰。我若只拿你当好友,或许就这么相处下去对你最好。可情就是情,明明有情哪能当作没有发生?世上最藏不住的就是这玩意儿,你应当比我清楚。”

他手腕用力往外挣脱,我抓紧他不放,他眼睛看着我,眼神却飘渺迟疑,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拉扯出来一般痛苦和沉重。

神色实在痛的让人揪心。

我捏住他的下巴望进他眼里:“感情不是一项抉择。不是让你扔了一个收下另外一个。”我开始慌乱,看不透他此刻的痛苦要延续多长。片刻我都忍不了了。

他看着我,眼里的沉郁之色渐渐消融,转为诧异和不解,问我:“你在害怕?”

我一愣,手确实有些抖,松开他的下巴反问:“什么?”

他看着我收回去的手,语气里带了一丝探究:“为什么要都说出来?将话题扯开你不是很拿手吗?”

我心下一松,半是自嘲半是惊喜地朝他笑道:“我不敢骗你第二次。”

他静静地看着我,浑身绷着的弦终于松下来。

我咳嗽一声摸摸耳骨:“这次不生气了?”

他白我一眼,袖子一拂转身回案旁坐着去了。

我长舒一口气,走过去坐回原位。捡起掉在地上的茶盏拿手擦着外沿,朝又去翻奏折的萧景琰嘟囔:“摆明就是想跟我吵一架。吓得别人神魂魄散的。早晨赶路到现在,就吃了几个果子。连口粥都不给喝。”

他提笔在折子上批阅,嘴角仿佛动了动。

一个月里,他有几次像方才那样痛定思痛才想通了这些事,说服了自己。

我将包袱放在右侧挪远一些,侧躺下去枕着。萧景琰抬头看我,我咧着嘴朝他笑。

“我住哪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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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特么好鸡冻地期待到现在,八点马上开播了我特么好鸡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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